7:文化苑总第291期 >2016-07-28编印

家乡的炊烟
刊发日期:2016-07-28 阅读次数: 作者:  语音阅读:
  家乡的炊烟经常飘荡在梦里,轻柔舒缓,一头连着家乡老屋的烟囱,一头连着我奔波流浪的身影。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炊烟总是准时升起,带着浓浓的人间烟火味,然后飘散在多少游子期待的目光里。炊烟是家乡飘动的平安符,是家乡投递的吉祥信,只要炊烟悠闲升起在空中,就表示家乡平安祥和,一切安好。
  我们离家的时候,总是不舍地回望,早已看不见家乡的踪影,早已闻不到家乡熟悉的味道。但是,天空的炊烟仍在,尽管已经变形扩散,还能凭着直觉分辨出那是家乡的炊烟,它们也在注视着我们越走越远的身影。以后的日子,我们颠沛流离,我们形单影只,为生活奔波,为理想拼搏,但我们的心里并不孤单,家乡炊烟幻化成片片云彩,一直飘浮在上空。每个流落在外的人,都是家乡永远的孩子,都是那片片云彩永远护佑的对象。
  我们回家时,凭着心中的那份炽热情感,凭着心头那份浓烈的乡情,很快就从天空成千上万的云朵里找到来自家乡的那一片。然后循着云的足迹,循着奔波时留下的脚印,一起回家去。天空的云彩越来越厚实,终于连上家乡的炊烟,心中的情感越来越激荡,终于进入家乡的范围。闻着亲切的家乡味道,听着熟悉的乡音,我们也像一缕炊烟,又飘回魂牵梦萦的家乡。见到熟悉的景致,遇到亲切的相邻,微笑着打招呼拉家常,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好像我们压根就没远离过。
  回家以后,自然要好好地看看家乡的炊烟。炊烟一年四季皆有,却又随着季节的改变而略有不同。春天的炊烟清瘦骨感,有些刚刚冬眠初醒的惺忪模样;夏日的炊烟浓烈,经常一飘一大片,笼罩着整个村庄;秋季的炊烟散淡调皮,像是放学走出校门的孩子,一哄而散各奔家门;冬天的炊烟直直地,透着顽强和坚韧,像极了小村卑微而坚强的性格。
  每一缕炊烟,看着有些虚无有些飘渺,无法将其抓住而收采集起来,但都有其独特形态。在炊烟里,可以看到野草、枯叶、植物秸杆、枯朽树根等化为灰烬时的最后形态,没有抱怨没有仇恨,反倒是发出声声欢愉。它们所爆发出的光和热,在温暖着小村人的心窝,在烘烤着养育村人的食物,进入到我们的胃,进入到我们的精神世界,化为伴随一生的乡土气质。
  家乡的炊烟曾跟随我们入城,它们惊讶于城市里见不到炊烟,最后在工厂烟囱前呆住了,难道这就是城市的炊烟,怎么如此浓烈而粗鲁,还有刺鼻的气味。后来,家乡的炊烟就经常守着小村,努力地跟城市划清界限。每次风起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炊烟做着相同的动作,或弯腰或直起,或抡臂或踢腿,整齐划一,这可不是扰民的广场舞,这是属于乡村的炊烟,劳动之余伸伸懒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