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来临,又是一年一度亲友团聚时。这一天,定安菜包饭非遗传承人王献荃的家里热闹非凡,男女老少齐聚一堂,都在为一件事忙活——吃菜包饭。偌大的一楼大厅摆满了菜包饭要用到的各种食材,择菜的、洗菜的、摘豆角的、切肉的,大家一起忙活,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东家长西家短......温暖的人间烟火气和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
“今年我们已经搞了十余场这样的聚会了,一说搞菜包饭,亲友们都从四面八方聚过来。大家一起动手做菜包饭、吃菜包饭,过年了,大家多聚聚,看这热闹场面我就欢喜!”王献荃笑着说道。
菜包饭,是定安的一道传统美食。从字面上不难理解,这道饭,其实就是由菜叶包住的饭。和东北以素为主的菜包饭不同,定安的菜包饭,荤素搭配,食材更加丰富。定安菜包饭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成书于清末时期《定安乡土志》记载:“正月初三祭赤口吃菜包饭”。正月初三吃菜包饭是定安人的传统。
在亲友们的帮助下,不多会儿,王献荃面前的案桌上已经摆上了豆角、韭菜、蒜苗、猪肉、腊肠、虾米等十几种炒饭配菜。
“开始咯!”灶底柴火正旺,王献荃将配菜和米饭倒入大锅里,“滋滋”的冒油声配合着娴熟翻炒,十几种配菜在锅中充分融合,随着饭菜搅拌的热气滚滚腾升,诱人的香味便四溢开来,氲浸了整条街坊。
菜包饭的烹制方式别具一格。首先,大火急攻,锅热之后,将已经切好的荤菜分为两份,将其中一份放进锅中翻炒,添加食盐、酱油等调味料,然后将四季豆也倒入其中,一并翻炒至熟,炒好后盛出,放到一边。第二步,再起锅,大火,将另外的那份荤菜放进锅中翻炒,同样加入调味料后,将切好的蒜苗、坡芹、六薤、韭菜、酸菜等素菜的菜梗先放入锅内,炒好后盛出,放到一边。第三步,在锅内放入少许油,将白米饭放入锅内,在炒的同时加入适量调料,把米饭粒粒分散,此时,再将已炒好的食材以及其它配菜的菜叶依次倒入锅内与米饭一起搅拌,直到二者融为一体。也正是配料种类多样、制作工序繁多的烹制方式,2023年,定安菜包饭烹制技艺正式入选海南省第六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
菜包饭炒好了,接下来便是“吃”的环节,闻一闻嘴馋,吃一口留香,这是定安菜包饭的真实写照。吃菜包饭是要亲自动手的,是真正的“不劳动者不得食”。将三四片已经洗净的生菜叶,整齐地铺在碗里,在菜叶上涂上蒜蓉酱和酱油,用勺子挖上一勺热气腾腾的炒饭,放在生菜菜叶上,将菜叶合拢起来,稍稍用力压一下,从碗里倒出来,双手捧着,张嘴大口咬便是了。一口咬下去,蔬菜的清新、米饭的扎实、腊肠的肉香、虾米的鲜咸一同汇入口中,进入胃里,一颗心都是暖暖的。
“菜包饭拢着吃,更像拢住装满财宝的聚宝盆,大家团聚一起吃菜包饭,寓意着‘包金包银,团团圆圆’。”王献荃说,这道滋养了定安古城上百年的美食,有着独特的文化内涵。在过去,一提到吃菜包饭,就意味着又到了亲友团聚的日子,老老少少聚集在一起吃菜包饭,有“齐心协力,拢住家财不流失”之意。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一起洗菜、切菜、炒菜、吃菜包饭,家长里短、有说有笑,也包含了浓浓的家庭团圆和睦的亲情文化、邻里相安的和谐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