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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行进定安 精彩故事·风云65周年
总第222期 >
2015-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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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处处埋忠骨
刊发日期:2015-04-23 阅读次数: 作者: 语音阅读:
忆母瑞山革命斗争故事
母瑞山革命根据地纪念园中央竖立着母瑞革命根据地创建人——王文明主席、冯白驹将军两尊3.5米高的铜像。 陈红艳 摄
母瑞山革命根据地纪念园内的红军潭景色。
从定城出发,一路南行,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可到达定安的最南部——母瑞山。
定安的最南部,与琼海接壤,这里蜿蜒着连绵的山脉。沿着蜿蜒的进山公路,母瑞山春天的景象让我们欣喜不已:山上的橡胶林郁郁葱葱,穿境而过的母瑞河清澈见底,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汉苗百姓在此安居乐业,一派繁荣的景象。
然而,八十年前的母瑞山,却不是今日的模样。少了这份宁静祥和,多了一份血雨腥风,“红”透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母瑞山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母瑞山革命根据地曾二度保存了琼崖革命的火种,谱写了一曲“山不藏人人藏人”的英雄赞歌。
“海南井冈山”、“海南革命的摇篮”、“23年红旗不倒”……这些都是母瑞山的别名;“莽莽母瑞山,敌困我自强;野火扑不灭,春风吹又旺。”琼崖特委书记冯白驹根据白居易的《古原草》改写而成的《母瑞山野火》,是母瑞山精神的真实写照。
站在母瑞山革命根据地纪念园王文明主席和冯白驹将军的雕像前,一阵和着清新泥土和果香的春风吹过,似乎再给我们讲述那峥嵘岁月中英烈们抗战杀敌的不平凡故事。
一上母瑞山
1928年3月,广东国民党蔡廷锴师和谭启秀独立团来琼对琼崖苏区和红军进行第一次反革命“围剿”后,琼崖革命走向低潮。是年冬,琼苏领导人和红军领导人王文明、梁秉枢和罗文淹率领红军130多名和部分赤卫队员,琼苏直属机关人员,以及军械厂、印刷厂、交通处和医院等附属单位人员共600余人,向母瑞山转移,开辟山区革命根据地。
在敌军的严密封锁下,琼崖红军紧密地团结和依靠当地的苗、汉族人民开展生产自救,创办红军农场、军政学校、军械厂、医院、粮食加工厂、合作社、缝衣组等。
初上母瑞山,迎接琼崖红军的是什么?用母瑞山革命纪念园75岁的老园长王学广的话说:“住的没有房,吃的没有粮,穿的没有衣,病的没有药,走的没有路。”
即便如此,琼崖红军依然坚持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到1930年8月,红军队伍不断壮大,发展到1300多人,枪900多支,并成立独立师,第一次保存了革命火种。
再进母瑞山
1932年7月,广东国民党陈汉光警卫旅来琼,对琼崖苏区和红军进行第二次反革命“围剿”,向红军根据地发动疯狂的进攻。琼崖红军利用母瑞山的险要地形,分散兵力迂回作战,由于敌强我弱,红军被打散,损失惨重,师长王文宇、政委冯国卿、参谋长郭天亭等红军主要领导人都相继在战斗中牺牲或被捕就义。就在这个时候,琼崖特委书记冯白驹带领100多人二上母瑞山。
二上母瑞山,迎接红军的是前所未有的艰难挑战。
没有地方住,今晚睡在石洞里,明晚又睡在密林之中。
冷得睡不了,只好烧热野芭蕉叶,一张铺在地上当席子睡,一张盖在身上当被子用。
头发长了,便躺在地上,将头发放在树根上用砍刀砍短。
台风来了,躲无处躲,便在雨中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这些困难都可以克服,但饥饿却像魔鬼一样缠绕着母瑞山上的琼崖红军。
“……大家没吃过一顿饱饭,刚开始还有个小饭团,饭团后来变成稀饭,稀饭后来又变成更稀的饭汤。没办法,大家只好找野菜、摘野果,下河沟摸鱼抓虾,上树掏鸟窝找鸟蛋。”王学广说。
由于营养严重缺乏,长期靠水煮的野菜充饥,很多人患上了水肿、痢疾、疟疾、夜盲症,个个脸黄嘴尖,眼凹颧突,满身长虱,长发披肩,形似山中野人。
用定安县史志办主任、副研究员崔开勇的话说,饥饿的红军战士最怕坐下,因为坐下很有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在中瑞农场水坡5队22段的路边,当年有棵大榕树,就在这棵树下,有9位饥饿的红军坐下休息,再也没有站起来。
二上母瑞山的这100多人在母瑞山坚持了8个多月艰苦卓绝的斗争,最后剩下25人,于1933年4月突围下山,母瑞山第二次保存了琼崖革命的火种。
在高山林立的海南岛,从高度上看,母瑞山可能是极其平常的。然而,在共和国的历史上,它却留下了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全国解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两上母瑞山,琼崖红军除了给我们留下百折不挠、艰苦奋斗的斗争精神,还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红军潭
从母瑞山革命根据地纪念园出发到红军潭不过四五公里。到了山脚下,弃车沿着场部供水管旁用石板铺成的羊肠小道再前行几分钟,崖高石坚中嵌着的一汪清泉,便是著名的红军潭。
这个潭本叫青龙潭,呈马蹄形,直径约8米,水深约10米,三面是悬崖峭壁,地势险峻。当年,红军战士经常在这里淘米、洗澡、汲水。
1932年7月,广东军阀陈济棠派其警卫长陈汉光对琼崖苏区和红军进行反革命围剿。因敌强我弱,大部分革命力量再次向母瑞山转移。那年秋天,在一次围剿激战中,10多名红军伤病员弹尽粮绝,撤退退到潭边。为了不被敌人活捉,战士们怀抱钢枪从悬崖峭壁跳入潭中,壮烈牺牲。
从此,青龙潭被唤作红军潭,人们以此纪念这些宁死不屈的英魂。
革命菜
冯白驹带领100多名红军战士在母瑞山的8个多月生活中,面临的最大困难是饥饿,100多人几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每当分饭时,总是领导让给战士,战士让给伤员。冯白驹同志常常把自己的一份让给伤病员,自己却煮野菜充饥。
粮食吃完了,只好上山找野菜,摘野果,挖山薯,下河沟抓鱼摸虾,上树抓小鸟掏鸟蛋。山上有一种野菜,叶嫩茎脆,虽然苦涩,但没有毒,大家都以这种菜为主食。就是这种野菜救了红军的命,因此,冯白驹同志就把这种菜命名为“革命菜”。这种菜很凉,加上当时没有油,没有盐,天天吃,餐餐吃,吃多了很多人都得了水肿病、痢疾、夜盲症。当时烂脚、长疥疮的人很多。
马鞍岭狙击战
在母瑞山第二高峰马鞍岭,也上演了另一场壮烈的战斗。
1932年秋,琼崖红军主力撤到马鞍岭山脚下,利用险要地形,构筑工事伏击入侵的1000多个敌人,掩护琼崖特委、琼苏政府机关撤退。红一营和娘子军的战士在这里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狙击任务完成后,留下娘子军连的二班8名女战士断后,继续掩护部队撤退。这8名女战士忍饥受渴,守住阵地,多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子弹打完了,就用枪托、石头、木棒与敌人搏斗。最后,这8名女战士全部牺牲在阵地上。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时,发现有的女战士临死前与敌人扭成一团,有的紧紧抓住敌人的头发,有的死死咬住敌人的耳朵与敌人同归于尽。
军械厂
位于红军潭之北的滑沟旁边,距中瑞农场场部约3公里处,是军械厂的旧址。
当时的军械厂由十几间茅屋和50多名技工组成,没有机器,只有风箱、铁锤、钳子等工具。只能制造一些土枪、土炮、土地雷,填装手榴弹、子弹,修理枪支等。
中瑞农场母瑞区第三队退休职工马志文说,母瑞区至今还流传着一名18岁的陈姓排长在试弹的过程中不幸被炸死的故事。
1932年秋,第二次反“围剿”失败后,在军械厂的50多名技工因为缺粮而全部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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